不爱小狗了精选章节
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,
我捡到了一只被淋湿的小狗。
小狗很可怜,湿漉漉的眼里布满绝望。
我将他带了回去,挣钱养着,他慢慢疗愈。
可是他悄无声息地走了,留下一只真正的小狗。
我决定带着小狗去自驾游。
1.为弟弟办好了身后事的那天,我光脚沿海滩走着,任由雨水啪嗒我的身体。
正当我决定跳海赴死的那刻,我捡到了封延。
他的身体随着海浪来来回回,最终拍在沙滩上,躺在我脚边,全身苍白,像死去的鱼。
我将人救回来。
打了几天点滴,他总算醒了。
他警惕地看着我,像森林的小兽,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炸毛,警醒地盯着四周。
我给他打包了一碗米粥,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:“吃吧。”
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我,像饥饿的猎犬,风卷残云地快速吃完。
我身上的钱不多,弟弟的赔偿款我是不会拿出来给他用的。
于是在他醒来后的第二天,我便将人带回了家。
他想逃跑,不想跟我回去。
“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,跟我回去,否则下一次你就算死在我面前,我也不会再救你。”我语气冰冷,收拾着东西。
他身上没有任何证件、配饰,除了一件蔽体的衣服便只剩一副躯体。
出病房前,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。
他看似乖巧地坐在凳子上,实则固执地不肯低头。
我没有再搭理他,自己朝医院外走去。
上车关门时,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车门上,将我的动作生硬地拦下。
我松手坐在驾驶座里看着他。
他眼睫微颤,收敛了狼崽子的阴狠与残暴,变得格外温顺。
若不是那双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的手指在颤抖,我也许会被表面的乖顺所欺骗。
“上车。”我命令道。
他绕到副驾驶,坐了上来。
他的皮肤很白,是没有生命的惨白,若非他还有呼吸还能行动,我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。
回到家,我把弟弟的鞋递给他。
他一路不言不语,任凭我安排。
我把弟弟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他,他们无论身高还是身材,都十分相似。
所以他能穿上他的衣服。
“以后乖一点,多笑笑,叫我姐姐。”我点燃一支烟,沉浸在烟雾带给我的幻境中。
透过那层假象,我仿佛看见一个阳光可爱的少年在对我欢笑,一双狗狗眼明亮又干净。
可惜,他的内心其实早已枯槁,了无生息。
“算了,不必假装。不开心就别笑。”我自嘲地笑着。
我是个失败的姐姐,看不见弟弟背后枯萎的枝叶,只以为他依旧在阳光下盛开,却不知根茎早已腐烂。
封延就这样在我家里住了下来。
弟弟自杀后,我总是整宿整宿地做噩梦,睡不着。
不知不觉竟染上了酒瘾,睡前总要喝醉过去,甚至醉死最好,这样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。
封延没事便待在房间里,我因为上班早出晚归,虽然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,碰面的时间却少之又少。
一周内见不到几次也算常态。
封延的存在感很低,若非我总是记得家里多了个人,我会下意识忽视他的存在。
不过我会在做饭时,多做一份,就好像弟弟还在,下意识为他备好饭菜。
弟弟今年应该要高考了,得多吃点长身体吧……
今晚我又失眠了,坐在阳台上,闷闷地抽烟,偶尔抿一两口酒。
阳台的窗被推开,从屋里走出个人来。
恍惚间,我好像看到思念的人,心虚地摁灭香烟,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。
封延穿着白色T恤,中间有个大大的加油,这是我专门为了他读书买的。
弟弟不喜欢我抽烟,所以每次都会气鼓鼓地抽走我指尖的香烟摁灭,假装生气地抱怨:“臭死啦姐姐,你想我们一起得肺炎吗?”
我讪讪地,收起烟盒欲藏起来。谁知他眼疾手快,一下便夺了过去,揉成一团,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我心痛地想去翻垃圾桶,但还是忍住了。
封延坐在我身边,就着我刚喝过的酒瓶给自己灌了一口,问:“哭过没?”
我愣怔了瞬,随即自嘲地说:“现在不就是在哭吗?”
“你不打算活了吗?”他问我,语气好似在问今天中午吃什么,很平淡。
“嗯。”我轻轻地回答。
之后,我们都沉默着,一直到凌晨三四点,天空泛起鱼肚白,困意袭来,我回客厅,扑在沙发里便睡了过去。
我被早餐的气味给香醒的,揉了揉空空的肚子,有了想吃饱的欲望。
在之前,我只是按部就班地活着,没有欲望也没有痛苦,行尸走肉般麻木。
封延做了皮蛋瘦肉粥。
他穿着围裙,眼底的乌青衬着似雪的肌肤,他像是在水里泡了几天几夜的鬼。
我猜他一晚未睡。
“手艺真好啊,弟弟~”我难得吃了两碗,调笑道。
他板着脸不苟言笑,只嗯了一声,便放下碗筷,看着阳台发呆。
“困了就去睡吧。”我说。
今天周末,吃饱喝足的我正好也想躺着好好睡一觉。
虽然我求死,但身体真的很顽强,它会以各种疲惫疼痛让你不得不放弃现在难堪的自我毁灭。
窗外阳光正好,我一觉睡到了傍晚。
封延窝在沙发里,柔软的黑发已经有狼尾造型的长度。
得修剪了。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把他带出门。我们难得地逛了商场,走了很长的街道,在外面吃了火锅。
我给他买了手机和衣服。虽然他是个一言不发的闷葫芦,但我大概知道他的境遇。
他不说,我不提,这是我们的默契。
封延眉眼阴郁,他心里藏着许多事,像个刺猬,随时张开锐利的刺,保护自己的同时却也隔绝了他人的靠近。
2.逛街后,封延好似变了些。
他先是出门给自己办了身份证,又办了电话卡,我们加上了微信。
我感到疲惫,不想再上班了,我想去自驾游,走一走祖国的大好河山。
封延最近总是在出门,倒是与我的作息渐渐重合。
“上班了?”晚饭桌上,我漫不经心地问。
封延身子一顿,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,点了点头。
我不再过问。
我们两人之间的氛围总是这样,彼此沉默,互不干扰。
就这么过了半年,我发现自己的状态变好了些。
也许人在极度悲痛时真的需要有人陪伴,即便他不言不语,但只要有这么个人在,总能给到一些慰藉。
弟弟生日到了,我又开始整晚整晚做梦,梦里的他戴着假笑面具,笑的阴森,他哭声凄厉,宛如从深渊爬上来的恶鬼,找我索命。
“姐姐……你为什么不拦着我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!!!”
我被吓醒,浑身被汗水浸透,像溺水的人在濒死的那刻被捞起来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我起身,拿着睡衣准备去洗个澡换身衣服。
刚打开门,便看到封延在我门口徘徊。
我们对视,都被彼此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得愣怔。
“大晚上的在我门口走来走去的干嘛?”我问。
他欲言又止地看向我,在视线扫过我只穿着湿透的睡衣时,耳根泛起薄红,低垂着眉眼:“我听见你的声音了。”
我没有多想,拍了拍他的肩膀,轻笑了声:“快回去睡吧。”
说罢,我便去了浴室,一身清爽地出来,倒在床上便没了睡意。
梦里的场景诡异又惊悚,我自虐般地一遍遍想起,在心里问他:“你会怪我吗?”
怪我因为太忙而没有注意到弟弟正在被赌博的父亲威胁,怪我不够细心没有发现他原来早已笑的那么勉强。
把那个男人送进精神病院也不能减轻丝毫我的恨意,他真该一死了之。
我睁着眼,开窗帘的细缝传来明亮的光。
天亮了,弟弟的生日到了。
我穿着黑色的套装,戴上帽子,正准备出门时,发现封延的卧室门打开了。
他一身黑,背着弟弟留下的书包,向我走来:“一起去吧。”
我看了他许久,无声地点头。
汽车开了许久,才终于到了郊区的一块墓园。
我没有带什么,走在封延前面,向墓园深处去。
今天的阳光很好,灿烂得像弟弟曾经的笑颜。
“他曾经是个很爱笑的孩子。”我站在墓碑前,看着黑白照片,伸手沿着石碑边缘抚摸。
封延顺着我的指尖,安静地观察着照片上的少年。
“他爱你。”封延说。
我愣怔了瞬,忽地笑出声来。
笑声越大,在幽静的墓地里,哦显得格外阴森。
我深呼吸,拧开酒瓶猛灌一口。
回去后,我倒头就睡,第二日清晨开始发烧,整个人浑浑噩噩,没法思考。
昨晚没有再做梦了,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。
我值得原谅吗?
如果值得,怎么会发烧呢?
这一定是报应吧!
“你发烧了。”
我听见封延急切焦虑的声音,他用温热的湿毛巾给我擦额头,然后贴了张退烧贴上来。
封延前前后后忙活了许久,我睡了醒,醒了睡,身子软绵绵的,酸软无力。
“喝粥。”封延端来一碗白米粥,将我搀扶起来,我倚靠在他怀里,任由他一勺一勺地慢慢喂我。
“还难受吗?”封延的声音难得有几分温柔。
我扯出一抹笑容,兴许是太虚弱,导致这个笑显得格外假。
他沉着脸:“不想笑就别笑。”
这句话好耳熟。
第二日,我退烧了,向公司请了两天假,加上周末,可以好好休息四天。
封延今天也在家,我有些好奇:“今天不去上班?”
他冷着脸不回答。
我瘫坐在沙发上,望着雪白的天花板,忽然觉得活着好像也挺好的。
“别把自己搞死了。”我说的很轻,原本不指望封延能听到我说话,更别说指望着他的回答。
但是他回答了我。
一个轻轻的嗯。
“小弟弟,人最重要的是信守承诺!”我坐起来咧嘴笑。
这次他真没理我了。
3.待周一时,我已经彻底好了。
明媚的阳光铺洒而下,封延照顾我的恩情,我都记着。
但他不爱笑,总是把情绪藏的很深,我看不懂,也懒得琢磨。
我有心照顾好这个弟弟。
于是在网上买来许多泥土和鲜花,准备拾掇拾掇阳台,整个小花园出来。
这件事也太难了,光是扛那些泥土,我就累得想死,随时处于放弃的边缘。
可恶!
于是我很自然地让封延帮我拿各种大大小小的快递,重的轻的,只要接收到快递消息,看都不看,直接转发给封延。
封延是个闷葫芦,但是个乖孩子。
我指使起来封延愈发顺手,干脆让他把买回来的花花草草种好。
他万年冷漠无情的脸上出现了不情不愿的裂痕,皱着眉头,拿着小铲子系着围裙站在阳台上,懵懂抗拒的表情,让我觉得新奇。
原来他脸上还能出现这么生动的表情。
于是我更大胆了些:“今晚我做饭,你赶紧把花种下去,不然就死了。”
说罢,不等他回复,我赶紧钻进厨房。
我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,毕竟从四五岁开始做饭,到现在怎么也有二十多年的厨师经验了。
相较于我这边的得心应手,封延那边就显得狼狈不堪。
先不说整个阳台好像被泥巴袭击了,他脸上衣服上更是重灾区。
他委屈地看着我,像个脏脏包。
我怀着看好戏的心态走过去,阴阳怪气说:“哟,这么激烈?”
谁知下一瞬,封延伸手,用满是泥污的手在我脸上涂抹,打的我措手不及。
不照镜子我都知道现在的我,脸上有多脏。
封延成功激起了我的胜负欲。
我稳住心神,等他涂抹完,松开手。
我走到阳台,关上阳台的门,抓起一大把泥就朝封延身上抹。
封延反手抱住我,抓住我作乱的手,将我钳制在他的怀里。
他很高,这样的姿势,我只到他的胸口,能听见少年澎湃热烈的心跳。
我缓缓屏气,不想暴露我那过分躁动的呼吸。
我抬眸,正对上他温柔含笑的眼眸,呆住了。
他收敛笑意,尴尬与暧昧在两人之间流转。
我轻咳一声,挣了挣手,他回神般松开,侧过脸,乌黑的黑发下露出发红发烫的耳尖。
我摸了摸脸,想让自己冷静些。结果忘记手上全是泥巴,弄得衣服也脏了。
洗漱后,我们才开始晚餐。
封延最近加班的频率很高,时常带着一身酒气半夜回来。
他跌跌撞撞地到家,我搀扶着他,给他递来蜂蜜水。
“怎么喝这么多?”我担心地问。
他垂着头安静地不说话,依靠在我的怀里,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许久。
已经是凌晨两点了。
“还能自己去洗漱吗?”我问他。
他不语,只一味将脑袋凑过来,黏着我,像个讨好主人的小狗。
封延这段时间看起来很疲惫,乌黑的眼圈和枯燥的发尾都在诉说这份倦怠。
他最近也很拼,好像憋着一口气,在做拼死一搏地挣扎。
他明明看起来像锦衣玉食的富家少爷,又怎么沦落至此呢?
豪门秘辛总是充满神秘和争斗的,不被旁人所知。
我不问,他也完全不说。
他太高了,也很重,我挪不动他,干脆任由他的脑袋枕在我腿上,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,好像怕我离开。
第一缕阳光洒进客厅,窗外鸟鸣不停,我腿麻了,推了推封延。
他迷迷糊糊地清醒,缓了缓才认清现在的情景。
他噌地一下坐起来,面红耳赤,支支吾吾地说不好意思。
我打着哈欠摆摆手,让他赶紧去洗漱,我去给他弄碗醒酒汤。
4.看着忙忙碌碌的人流,我忽然不想上班了,于是晚上问封延:“要不要陪我去说走就走的旅行。”
他只是笑笑,没有明确地回答。
我便知道了他的回答。
我整理了自己的存款,东拼西凑地买了辆房车,便开始辞职,做旅行的准备。
我本来是不爱旅行的,因为会很累,也很麻烦。
但弟弟总是缠着我,让我带他离开,去外面更大更远的世界。
最初我以为是他的孩子心性,没想到竟是他一次次地绝望求救。
弟弟已经许久没有入梦来了,兴许去旅游,他能来看看我。
我想带着封延一起,甚至用倾家荡产的方式来逼迫他和我一起。
这样的确很自私,但他不能再这样了。
“你跟我一起走吧,我都准备好了。”我闯进他的房间,拿起行李箱为他收拾。
“姐姐,我走不了。”封延反手摁住我的手,无奈又悲伤。
“为了金钱?还是为了地位?一个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,你别告诉我你还在追求这些!”我气笑了,质问他。
他低着头,又自己的心房砌了一堵高墙。
我看不透他,阳光也照不到他的心底。
“封延,你现在太累了,我们什么都不要,就普普通通地活着不好吗?”我感到悲哀,捧着他的脸,描摹他的轮廓和黑眼圈。
他侧过脸,后退一步。
他决定不走,我不能强求,更无法安心去旅行,做好简历,准备第二天在家附近重新找个轻松一些的工作。
等我第二天开门,门口守着一只黄色小狗,一点不认生,见到我便兴奋地凑上来,使劲儿摇着尾巴。
我呆愣了瞬,抱着狗,看到桌上放着一张银行卡,下面压着一张便利贴,上面写着:“旅行快乐!”和密码。
我揉了揉鼻子,打开封延的卧室,屋子已经复原到他来之前,只剩下弟弟的东西。
我不死心地找了一圈,忽然笑着哭了,他把自己收拾得可真干净,一点存在的痕迹都不留。
意料之中,他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也拉黑了。
我枯坐在地上,忽然有湿热的感觉传递在我手背上。
小狗嘤嘤嘤的奶声将我唤醒,我抹了把泪,抱着小狗,收拾起东西,当天夜里便离开了这个让我痛苦的地方。
5.旅游果然会让人心境开阔,小狗现在已经一岁了,我叫他岁岁,希望他能岁岁平安。
考虑到他已经到了该做绝育的年龄,我决定回趟家,稳定一两个月,带他做绝育。
一家未曾踏足的家,竟然干净如初,地上桌上没有任何灰尘,我的衣服也带有清香,应该有人定时熏香。
被子也很舒服,好似才刚刚被晒过,透着阳光的清爽。
岁岁对这个家很陌生,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不放心将他搁在客厅,于是便同意他进房间。
半夜,我被岁岁的叫声惊醒。
“岁岁,怎么了?”
我眯着眼睛,看到岁岁正警惕地对着房门,发出护主的警告。
我走过去把岁岁抱在怀里,把门反锁好,拿起我是的撑衣杆躲在门后面。
有人在敲门。
岁岁叫的更大声了。
我怕吵到邻居,连忙把岁岁的嘴筒子捏住。
“姐姐。”
男人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惊喜,好似有泪意,哽咽地嘶哑。
“封延吗?”我问。
他嗯了一声。
我把岁岁抱得更紧了,打开门,他便开始折腾,朝着封延龇牙咧嘴。
“岁岁!!!”我带着怒意,吼得有点大声,把岁岁镇住了。
他乖顺地窝在我怀里。
封延想靠近,我后退几步,笑道:“岁岁认生,怕冲撞了你,实在不好意思哈。”
“你一定要这么生疏吗?”他表情受伤,低垂着脑袋,语气幽怨。
“啊?”我被他的话问懵了。
当初的他走得那么决然,不就是代表要恩断义绝吗?
难道现在还指望我能给他什么好脸色?
“封总误会了。”我皮笑肉不笑,说的很客气:“如果封总没有什么事的话,我就先休息了。”
他欲言又止,伸手想阻止我关门的动作,我却很迅速,嘭地一声,关门上锁。
封延今日穿着精致昂贵的西装,发型也被精心打理,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。
现在是凌晨十二点,他才结束应酬。
这一次,没有再在酒桌上被灌得烂醉如泥,想必已经得偿所愿了吧。
我叹了口气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
第二日,一觉睡醒已经是十点,我赶紧起来洗漱,带着岁岁去绝育。
岁岁的绝育很快,我把他带回去的时候,麻药的劲儿还没有过去,依旧躺着。
我把他安顿在自己的房间,一出来,便看见封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望着我房间的方向,也不知道看了多久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我问。
“你为什么要换手机号和微信号?”他不回反问。
我气笑了,瞥他一眼,径直走去厨房,准备给自己弄点好吃的。
打开锅盖,里面放着装点精致的早餐。
封延上前,将它端到桌上,朝我讨好的笑笑。
“姐姐还要去自驾游吗?”他问我。
我低头吃着玩手机,敷衍地嗯了一声。
他委屈巴巴地凑过去,双眼含泪,好似我欺负了他:“姐姐,你理理我好不好?”
我掀起眼皮,似笑非笑地说:“封总别说笑了,我怎么没理你?”
他垂着眼睑,乖顺地要命。
我忽然觉得没啥意思,放下筷子,回了房间。
我和封延就这么不愉快地待了半个月,岁岁也很争气,恢复地很快。
在某个清晨,我趁早收拾行李箱,带着岁岁准备离开。
打开卧室门,封延躺在沙发上,听见动静便立马起身,警惕地看着我。
“你要悄悄离开。”语气十分肯定,封延抿着唇,直直地盯着我。
看到封延的第一眼我是错愕的。
但是现在已经冷静下来,我的离开与否,他没有资格过问。
“嗯。”我回了一声,推着行李箱,牵着岁岁。
岁岁绳子的另一端被拽住,岁岁摇着尾巴乖巧地坐在原地,无辜地看着我和封延之间的拉扯。
“松手。”我气得很,想骂他。
“姐姐,别不要我……”他语气哽咽地祈求。
“是你先不要我的!”我松开岁岁的绳索,走过去朝着他心口踹了一脚,我明明没有使出什么力气,他却顺势一倒,抱住我小腿。
他耍赖,眨巴着一双大眼睛,仰视着我。
我很无语,忍不住拔腿踢了踢。
“姐姐……”他叫我,可怜兮兮的,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。
我牵着岁岁,回到了我的房车上,继续这一场的旅行。
几个月后,我正在做饭,岁岁守在我身边,手机叮咚,微信消息发来。
“姐姐,我好想你。”封延加回了我的微信,天天有事没事地与我聊天,时不时给我打电话。
他已经掌握了我的作息和旅游的规律,偶尔会在我经过的城市等我,或者为我订好房间。
我很满意,不觉勾起唇角。
小狗不乖,得训一训才好。
更新时间:2025-04-16 16:39:22